我敬畏上帝

标签: 荷风送香  
2019-05-12 18:29 阅读(?)评论(0)

    

——给老同学的信

某某:

······写到这里,我要谈一下对上帝的认识。

我是不信上帝的存在的,但我对世界的多彩、精妙、和谐敬佩之至;对命运的不可捉摸又百思不解。莫非真的有一个万能者在制造、控制、调和这一切?真的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我们背后?

赞美之余,敬爱之余,无解之余,惊恐之余,我只能在心里产生敬畏,只能假设上帝的存在。因为我们面对的不可知实在是太伟大和不可思议了。除了上帝,还有谁会如此强大呢?

刘再复(中国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原所长、现旅居美国)在他的一本书里谈到了上帝。他说,我有点靠近爱因斯坦的态度:上帝存在与否对他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人需不需要有所敬畏。倘若需要敬畏,那就不妨假设它存在.······从科学上说,上帝并不存在,因为它无法用逻辑和实验证明其存在。但从心学说,上帝又是存在的。因为如果上帝只是心灵,只是情感,只是信仰,那也可以说它是存在的。康德把上帝视为一种情感,很了不起。

我对上帝的认识,是不是与刘再复的说法有点近?

纵观人类文明史,当人类在心头确立了上帝的地位以后,世界就发生了某种改变。因为从此开始,一些人的心灵丰厚了,强大了,信仰所产生的追求执着了,遥远了。一句话,当某些人的心与上帝接通以后,那些人中的优秀者的天分得以充分展示。基督教史阐明了基督教在西方文明进程中起了关键的作用。

心的荡漾、心的向往、心的畏惧和心的灵验就在对上帝的仰望中产生了。

我欣赏一位学者这样评价:中国人对宗教缺少真诚即真信仰,极其实用主义地和菩萨做交易。中国缺少欧美那样的宗教传统,缺少内心深处对上帝的另一种尺度、眼睛与秩序的敬畏。

我还欣赏另一位学者这样的思考:在反省二十世纪的教训方面,也许还需要对宗教信仰有一种敏感。宗教精神至少有助于我们体会到两点:

第一是敬畏或者说敬慎。我们需要深刻体会到人的脆弱性和有限性,体会到尘世的制度肯定有较好与较坏之别,有比较合乎正义与不合乎正义之别。不会有人间天堂。不去动辄打倒一切。

第二是悲悯。对人要有一种悲悯,是对所有人、所有生命的悲悯。尤其是对弱者的悲悯。即便是对犯罪的人,敌对阵营的人,也要把他们看做不幸的人

关于居安思危、欲望与人类发展的动力。你在信中谈的这个问题让我想到了很多。

居安思危固然可以让人不敢懈怠,可那总是一种外力的逼迫,不是一种人的自觉能动。说它是人类发展的动力之一,似乎是高看了它的作用,我觉得充其量只能算是低层次的推力。

考察人类生存的历史以及文明进程的历史,我大体有这样一个概念:(从人类成就起源的公认年份——公元前8000年至今),从时间的角度看,人类生存与发展的轨迹高低起伏,时隐时现,时败时荣,而21世纪的人才是近几百年文明成果的受益者,这几百年与人类历史上的任何时期有着天壤之别;从人类生存的景况看,反复无常,或沉或浮,特别是公元前800年时,曾经显赫一时的苏美尔文明、赫梯文明、古叙利亚文明和印度文明要么荡然无存,要么已经称不上文明,当时只有中国文明繁荣一时;从人类生存的不同地域来看,不同时期的环境又呈现出不同的文明水准,如公元138——180年安东尼王朝时期的罗马是那样的强盛无比,公元960——1279年的宋朝,其整体的中国文化几乎达到了历史的顶峰,公元1737——1784年塞缪尔·约翰逊时期的伦敦的思想变革异彩纷呈,这又是衰亡的罗马、疆域广大的清王朝所不能比拟的。

人类的进步发展,既跌跌撞撞又时进时退,既曲折反复又迷雾重重。但总体来看,人类还是进步了,特别是这三、四百年里。但,“居安思危”的压力,担当不起人类发展的动力。

我倒欣赏你的“欲望说”。这种“欲望”推动了人类孜孜不倦的追求:首先是人类渴望了解并努力探索事物内在规律的无休止的冲动;其次是人类对美的永恒的追求。人类从这种欲望和渴望的满足中,得到了一种真正意义上的愉悦和满足。这完全是人的自主能动的付出和精神上的升华。极其美丽!

至于我、你和其他许多人一样,回顾走过的人生道路,毫不羞愧。这一生的每一个阶段,我们都是努力的,积极的,奋斗的。按照歌德《浮士德》的说法,是始终不停顿的状态,在与魔鬼的赌博中,始终未被魔鬼俘虏。这个魔鬼,既来自于外界,又来自于内心。为什么没有被魔鬼俘虏?因为我们学会了思考,具有了理性,没有人能够窒息我们的思想。

至于结局,运气、偶然性?抑或是上帝的安排?

顺祝安好!

                                 张志琳    某年某月某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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