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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车祸发生的情景，忽然略带自我调侃地想起“南辕北辙”四个字，心血来潮，提笔写了一篇题为《南辕北辙》的短文，如实描述车祸经过。意犹未尽，因为我深深感受到自己从车祸发生的那天起到现在，虽然肌肤之痛旷日持久，但我一直都在温暖的怀抱中，温暖来自四面八方，每个细节回忆起来都让我感动，每个人都让我感激不尽。
      于是，原来的题目《南辕北辙》改为《南辕北辙后记》，按照时间的顺序，将自己遭遇飞来横祸后的真切感悟，娓娓道来，怀着感恩的心……

——题记

9月16日上午，我认真修改完一份材料，以及题为《网络文学创作真情回放·博爱美德弘扬水到渠成》的发言稿，如释重负。准备下午去趟学校，请老校长为我制作一份电子表格，并将表格、发言稿和那份材料一并打印。不巧，那天学校停电。约定第二天上午九点半到学校。

9月17日上午，我按时出门。从我居住的小区步行到学校也就一刻钟光景，只是我确有单车情结，不管路途远近，出门“以车代步”，已成为我几十年来的习惯。唉，那天我真不该骑单车！然而，谁知道那是我的“黑色星期五”呢？

少年和青年时代骑单车有惊无险的真实故事，我曾在我的散文随笔《单车情结》中描述过。记得人到中年，也有过两次碰撞，但由于反应敏捷，我不仅没有摔倒在地，右手还拎着车把，差点把单车从地面提起来。17日那天可没那么幸运啦！

初秋的阳光依然火辣辣的，慢车道上很清静。穿着湖蓝底黑碎花短袖上衣、黑色真丝裙裤、紫红色皮凉鞋的我，骑着心爱的单车前往学校，悠然自得，神采飞扬。

突然，我感觉自己的单车被猛烈地撞击！脑子瞬间一片空白后，我惊讶地发现：我和我的单车竟然180度“华丽转身”，神奇地完成了南辕北辙、东倒西歪的惊险动作：倒在地上的我和我的单车不是朝南——我们学校的方向，而是朝北——我家的方向；单车东倒，我西歪。真可谓一次东西南北全方位的剧烈运动，一场颇具杂技表演“风采”的车祸，仅仅两秒钟内！

惊魂未定，凡事认真的我首先摸摸臀部——真丝裤子的这个部位没破，不失雅观，我还可以去学校办事。感觉脑袋左侧部位疼痛，我伸手一摸，脑袋瓜隆起一个大包！再看看手上，没见鲜血，却惊讶地发现：我的手表差点从手腕滑落地面——表链的金属鎖扣被震开了！继而更惊讶地发现：我光着左脚——带搭扣的凉鞋也被震飞了！我的脑海立刻闪现五个字：骨折、脑震荡！没有头晕和恶心的感觉，将脑震荡排除。得赶紧从地上爬起来走走步子！老天保佑，千万千万别骨折啊！我先生刚去山西旅游，女儿女婿在上海，家里就我一人，昆山没有亲戚……

从地上爬起来前，我回过头去，看见大约七、八米远处一辆摩托车样的大车子往西翻倒在地。那辆车一定是车速太快，撞了我单车的前轮后，飞到前面翻车的。一个穿绿色横条纹T桖的小伙子从那边朝我走来，看来他就是肇事者。他没有问我伤得如何，也没有搀扶我站起来，而是显示他一个大脚趾头的小伤口。我自言自语道：“真倒霉！快到我们学校了，被撞倒！”他主动与我对话：“我也倒霉，我的车是新买的！”我又看了那车一眼，不是新车——也许是新买的二手车吧，我想。从地上爬起来后，我试着走了几步路，感觉右腿根部疼痛，但尚可行走。从来没有过骨折经历的我，猜想自己应该没有骨折。

这场车祸发生时，没有行人和车辆经过。当我感觉左胳膊肘疼痛得厉害，察看正在流血的伤口时，我听到从南面过来的人喊道：“打110啊！”我应声抬头望去，只见肇事者正骑车往南飞驰而去——他可能以为我说快到我们学校了，是威胁他，其实我根本没有这个意思。我没听到摩托车的马达声，估计那是一辆摩托车样的电瓶车，车牌号压根没看见。

听口音、看模样，肇事者像是外地民工，年龄和我以前的学生差不多。我心想，小伙子在昆山打工也不容易，自己没有脑震荡、骨折的症状，问题不会很大，算了吧。何况自己骑车飞也似的，其实也有责任——我苏州的姐姐说我：“你真是太谦虚啦，被人撞成那样，还作自我批评！”想到自己打印材料的任务，我把单车从地上扶起来，再来一个180度转弯，拨正了前进的方向——去学校。单车左刹车的把手与车把的距离被拉得很大，右刹车不翼而飞……已经骑了十几年的旧车，修理一下还能骑就行，撞坏点我也不太在乎。不过这时候的我，再有单车情结也上不了车啦！我推着单车，一瘸一拐地往学校走去。

老校长见状，让我赶紧先去医务室。当我处理完伤口回到老校长办公室时，闻讯赶来的老同事们说：“你怎么没报110，万一有什么问题呢？”“你太善良了，怎么就这样让肇事者溜走了呢？”“不报110，起码让那人留下两、三百块钱啊！”我说我没有这么想过，最怕与人纠缠。材料打印完毕，我没让学校用车送我，推着单车，硬撑着慢慢往家走。现在反思：我既然骑不了单车，为什么不把它撂在路边呢，傻傻的单车情结！回到小区，安放好单车，我体会着步履维艰，忍着疼痛往楼上走——住顶楼的“优势”，得到了一次最充分的体现。

终于进了家门！躺在客厅沙发上的我开始犯愁：冰箱里没什么菜，速冻点心和水果也正好吃完了——本来打算下午骑车去超市购物的。

晚上8点多锺，我女儿从上海打来电话，说我女婿开车去杭州开会了，顺便去看望他父母亲，19日回上海。他们计划21日下班后回昆山，22日带我去苏州过中秋节。怕女儿为我担忧，我没提遭遇车祸的事。女儿问我晚餐吃了啥菜（担心我一人在家，饮食太马虎），我说：“一小根胡萝卜，半棵西兰花，放了点木耳一起炒了，凑合着可以吃两天了。”一盘菜吃两天，说漏嘴了，我只好实话实说。女儿决定马上回昆山。我说，世博会期间晚上的火车票也不好买的，你们很忙，到中秋节再回来吧。但女儿不放心，坚持要回来。

女儿通过网上查询，获悉上海高铁虹桥站晚上9点有车到昆山。她花了50多元钱乘出租车赶到虹桥站，却被告知此车昆山不停。正准备赶往上海站买晚上11点的车票，听一位黑车车主说马上开车去昆山，车费150元。讨价还价，车费100元成交。车主要我女儿先付钱再上车，并说车上的乘客均已付。车上已有三位乘客，有去苏州的，也有去无锡的。询问一位老外乘客，方知车主撒谎。我女儿没有先付车费，以防半路被甩。

知道女儿打黑车回昆山，我十分后怕：深更半夜，一个女孩子，万一碰上坏人怎么办？别看车上还有其他乘客，假如他们是一伙骗子，后果更可怕！女儿说，他在虹桥站看见那个老外排队买车票的，心里有点底。我对女儿说：“咪咪啊，半夜打黑车不安全系数太大了，下不为例啊！”女儿对我说：“妈妈啊，遇到这样的事情要报110，起码应该留下对方的身份证和电话号码啊！”母女俩所言极是。

9月18日上午，女儿送我去医院检查。助人为乐的老同学钱小贤早早地在医院急诊室门口等候我们，我女儿深表歉意：“阿姨，真对不起！我妈妈下楼梯走得很慢，耽搁了不少时间。”见我行走时腿伤疼痛难忍，钱小贤赶紧在医院借了辆轮椅。第一次坐轮椅，让别人推着，我感觉特别不好意思。我姐姐来电话说，除了拍摄X光片，还需做B超检查——我感觉腹部不舒服。我幸亏坐了轮椅呢，要不然，这检查、那检查，来来去去、上上下下的，那番折腾，我的腿怎么受得了！钱小贤和我女儿搀扶我上下轮椅时，我感觉左上臂、左腿和左膝盖都疼得不能碰，原来也受伤了。

谢天谢地，X光拍片和B超检查的结果都正常！医生诊断为软组织润滑肌受损，说是服用消炎止痛药，休息一周就会痊愈；如四、五天后发烧，来医院挂水。医药费花了400多元，就算花钱买个放心吧！我自我调侃道：“经历南辕北辙、东倒西歪的我，竟然没有骨折，不是我天生硬骨头，就是我有轻功夫！”然而，我轻松得太早了，我的盲目乐观，让我长时间无法摆脱伤痛的困扰。

18日晚上九点半，知道我遭遇车祸的女婿提前从杭州赶到昆山，把我和我女儿接回上海家中。女儿女婿不让我干任何家务活。为了让他们下班一回到家就能吃上热饭热菜，不管他们的反对，我坚持做晚饭。女儿家住电梯房，上下楼方便，中秋节那天女儿女婿开车带我去看了电影《山楂树之恋》。在电影院里，为了保护我的伤口，女儿让我坐在她和我女婿中间；电影散场时，她说等所有观众退场后我们再走。我曾写过《小咪咪童心美丽，责任感难能可贵》一文，如今小咪咪已长大成人，责任感已成为她的习惯。听说这段时间她每天开车上下班时接送一位来自外地的孕妇同事，我赞赏她的爱心，她说，在朋友最困难的时候帮个小忙，应该的。

十天过去了，我右腿的疼痛感有增无减，其余部位的伤，亦未痊愈。27日，女儿女婿赴澳大利亚旅游。28日，我先生到上海接我回昆山。山西是我先生插队、上学、工作过的地方，他十几年的青春岁月在那里度过。他的这次山西游策划已久，因为我遭遇车祸提前结束，我心存内疚。

9月29日，我初为人师时的一位学生打来电话，约我和我先生第二天去阳澄湖聚会，有车接送。犹豫片刻，我答应了，一则不想透露自己遭遇车祸的事，以免给学生添麻烦；二则很想与学生和老同事面叙，上次千灯一聚，意犹未尽呢！

9月30日的聚会，有两个意外的惊喜。一是我第一次在阳澄湖看到夕阳西下的美景，激动不已！可惜，我们俩都没带相机。二是我离开插队的村子毛家潭三十七年后，第一次见到雪良——毛家潭人。当雪良和他的几位同学走进包厢时，我一眼就认出了他，还一下子叫出他父母亲和她姐姐的名字！雪良说他还依稀记得，当年听说苏州知识青年来了，他跟着队里的男女老少跑到小河边，看见三位梳着辫子的苏州姑娘从小木船跨上岸边石级，走进毛家潭……那年他才五、六岁。

这次聚会让我感到失落的是，雪良证实了毛家潭全村搬迁的消息。2008年我回了两趟毛家潭，纪念我下乡插队四十周年。浓浓的乡情挥之不去，回来后我写了两篇散文随笔：《乡村在呼唤》和《12月13日的记忆》，在网络发表。前几天我往毛家潭打电话，当年的小队会计根林跟我说：“毛家潭只剩八、九户人家没搬走，都要走啦……幼玉啊，你再来一趟毛家潭吧，以后……”我真想再看一眼毛家潭，用我的相机把最后的毛家潭留住——村口的小竹林，美丽的田野，清澈的河流与鱼塘，乡亲们的住房，还有我们知青屋的原址……因为种种原因，无数村庄正从中国广袤的土地上消失，永远的田野在哪里……我怎能忘记毛家潭！我的青春，在毛家潭的田野写真……

国庆长假期间，我苏州的兄弟姐妹盼望我和我先生回去相聚。腿伤不见好转，我犹豫不决。10月4日，我先生送我回苏州。10月5日，我和我二姐一起去绿宝广场，参加她大孙女的家庭生日聚会——说实话，我是硬撑着去的。这孩子德智体美全面发展，成绩优异，性格又好，许久不见，我特别想念；我难得回苏州，遇上她过生日更加难得。没想到，两个多小时的快乐生日聚会结束后，我的情况糟糕透了：我从餐椅上站起来时，右腿竟然疼得无法迈步，还得下一层楼梯！热心的服务员几次要扶我下楼，我坚持自己行走。

10月6日我回昆山前，知道我遭遇车祸的同事好友从昆山打来电话询问伤情，热情地为我联系昆山的资深名医。不巧，那位医生本人正在休病假。我想，不是急性病，等名医几日亦无妨。

10月11日，我先生送我去医院复查，我同事好友陪同。她女儿快生孩子了，家里事情很多，给她添麻烦，我真不好意思。我在医院就诊的那一幕，非常感人。候诊室在二楼，为了让我尽量不走楼梯，我同事安排我在一楼的座位上休息，自己匆匆跑上楼去找医生。不一会儿，那位老医生和她一齐走下楼，来到我身旁，耐心地听我陈述受伤的经过，仔细观察我走步，认真分析我右腿的伤病情况，然后提出养伤的建议。真是和蔼敬业的好医生，体贴入微的好同事啊，我很感激。

医生认为，我走路时右腿根部剧烈疼痛，是遭遇车祸时肌肉被严重拉伤所引起的（不排除韧带拉伤和软组织润滑肌受损），必须卧床休息！听说他本人曾遭遇与我类似的车祸，也没有骨折，但卧床休息的一个月内，除了上卫生间，几乎从不下床。而我呢，遭遇车祸已经过去的25天里，跑上海、苏州、阳澄湖，忍痛上下五层楼梯十次，与卧床休息的要求，实在是相距甚远！

说是卧床休息，免不了要行走，况且白天家里没人照料。每次行走时，我一提起左腿，右腿的伤口仿佛在硬骨头上摩擦一次，疼痛难忍。如何减轻行走时右腿的疼痛，迫在眉睫。喜欢思索的我想出了两个办法：一是平地行走“横向滑行减压”：右脚横向往右滑行一大步，左脚同向滑行两小步，左右脚并步——我横行，但不霸道！二是上楼梯时“手臂助力减压”：提起左腿时，手臂用力拉住扶手，左脚落地，右脚并步——引体向上练体操！小小创意，略见成效，苦中作乐。

医生嘱咐我卧床休息，久坐亦不宜，但我做事往往凭兴趣。一次我上网时间长了，听到我先生从我身后走来，以为要挨批评了。没想到他把一个玻璃碗放在我的书桌上，里面盛着切成片的苹果和梨，还有一把小叉……为了让我安心养伤，我先生包揽了超市购物、菜场买菜，在家洗菜、做饭、洗碗、打扫卫生等家务活，每天忙忙碌碌，毫无怨言。一次周末他和女儿一起去参观世博会时遇上下大雨，衣服和鞋都淋湿了，时间也很晚了，女儿想让他在上海住一夜，他说：“我不放心你妈妈”，半夜赶回昆山。相濡以沫，我们的生活依然充满阳光。

想到这场车祸造成的腿伤之疼痛竟然旷日持久，自己因此没能按计划再去两次世博会（去过三次），没能参加学校组织的黄山宏村、西递旅游，也没能象以前那样，早晨与我先生一起去亭林园爬山游园，整天呆在家里，我的情绪时而低落。我先生安慰我说：“既来之，则安之。养好伤，明年春天我带你去旅游……”他每天离家去上班时总对我说：“幼玉，我走啦！”我有时用苏州话说“再会”，有时用普通话说“再见”——我是苏州人，我先生是北京人。卷曲的乌黑浓发开始花白，英俊潇洒的北京知青也老了，然而，他少年时立下的“读万卷书，行万里路”的志向，始终不渝。真诚的友谊、浪漫的爱情、幸福的婚姻、如意的事业……十年两地书，近七年牛郎织女般的两地分居，艰辛岁月漫漫路，我们携手走来……哦，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10月23日，名城苏州文学版聚会。很遗憾，我因腿伤未痊愈没去参加。网友们纷纷通过回帖、短信和电话，热情地表达对我的关心，让我再次感受到网络世界里的真挚友谊。有网友几次与我联系，执意要到昆山来看望我，那份真情我心领神会，但我婉言谢绝。让工作、家务繁忙的网友们远道而来，我却无力尽地主之谊，实在过意不去的。好朋友，来日方长，我们后会有期！我很牵记在去年的两次版聚时见过的网友，也很想会会未曾谋面的网友。

早在6月底，昆山市关心下一代工作委员会的三位主任和我校的老校长约我去学校座谈。我们畅谈了四个多小时，七十几岁的老干部说，他被我的朴实真情感动得落泪。他们想让我以自己从事网络文学创作的真实感受为主题，写一篇文章。“题目不限，字数不限，时间不限”，如此诚意，我无法回绝。我的文稿《网络文学创作真情回放·博爱美德弘扬水到渠成》受到他们的高度赞扬，并被列为《昆山市校外辅导站先进集体先进个人表彰大会》发言稿。天有不测风云，9月17日去学校打印有关材料途中，我遭遇车祸。

表彰大会于11月15日召开，我的腿伤尚未痊愈。一诺千金的我决定去参加会议。我不能辜负老领导对我的信任和期望，我愿以自己的真情，呼唤人类的博爱美德，为构建和谐社会添砖加瓦。知道我遭遇车祸行走不便，市关工委主任和社区领导先后给我打过六次电话，细心安排车辆接送和我的会场座位，让我十分感动——我只是一名普通的退休教师。大会发言我不会紧张，只担心自己会激动得流泪，因为我的文字蘸满我的真情。我事先在家将发言稿朗读一遍，自然泪流满面；情感有过宣泄，大会发言时我会出奇地平静，这是我的经验。轮到我发言了，我从市政府多功能厅前排左边的座位上站起来，向主席台走去。我尽量走得好一些——不想给人留下病态印象。但上台阶时无能为力，只能并步，慢慢走。

出乎意料的是，发言时我遇到了两个相当棘手的问题。

一是我竟然看不清我的发言稿！演讲台位于主席台的左侧，台上摆着鲜花，很气派，但是光线太暗。后来我才发现，大会发言稿与会者人手一份，字体较大，还有空行；我手里的发言稿是我最新修改的，字体较小，连段落都无空行。我拼命睁大眼睛看发言稿，有两个地方还是念错了，我及时纠正，绝不蒙混过关。我抑扬顿挫的朗诵色彩，也许稍稍掩饰了我在发言稿上寻找文字的难堪？

二是发言稿念到一半时，我觉得口渴，特别想喝水，但讲台上没水。不行，嗓子干得好像被粘住了！我的思想不时开小差，想看看坐在紧靠讲台的主持人（熟悉的）桌上的茶杯，盖子是否打开？想趁“抑扬顿挫”的间隙，快速拿过杯子喝口水，但总也找不到合适的机会。会后我问主持人，有没有发现我的小异常，他说稍有感觉，以为我的腿疼，站不动了呢。大会发言时，视觉模糊与口干舌燥两个问题纠结在一起，焦虑中的我不时移动我的脚，调节自己的情绪呢！

我艰难完成的发言，受到广泛好评。“濮老师的发言稿我事先已拜读一遍，刚才再聆听一遍濮老师的发言，真是感人至深……濮老师让我们懂得什么是感恩，什么是博爱，什么是真诚，什么是真情，什么是信心，什么是乐观……濮老师是我的老师！”坐在主席台中央的领导——我八十年代学生的这番热情洋溢的发言，让我别样地感动。会议结束后，我的学生走下主席台，亲切地靠在我身边，与我合影留念。好多与会者为我们师生具有戏剧性的意外相遇高兴。会议主持人问我：“他真是你的学生，还是因为你的网络文学创作……”我学生笑着说：“濮老师真是我的老师，对我英语学习帮助很大！”一位老同志对我说：“濮老师啊，你真幸福，培养出这么好的学生！”会后，我还先后接到出席那次表彰大会的《昆山日报》和《昆山电视台》记者的电话，说是被我的发言深深感动，将来我家采访。我朴实的文字和真挚的情感能得到80后年轻人的认可和理解，我感到无比欣慰。

遭遇这场“南辕北辙”车祸后，感悟多多，略记之，聊以述怀。

2010年12月17日